;“疏忽了什么?”
没想到本意只是息事宁人的一句话,却让谢时颐较起真来,她顿时语塞。
就事论事的话,谢时颐的脾气来得根本毫无道理,她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,不知道散场后正好和周熹如走一个方向,也想不到对方眼睛会那么尖,归根究底,种种原因加起来,无非是“巧合”二字,再谨慎也无法避免,除非直接不出门了。
再者,她也不懂谢时颐为什么会这副大动肝火的样子,周熹如表现得再热情,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朋友罢了,还是一个认识不久、关系算不上熟稔的朋友,这些前几天她就解释过了,那时候谢时颐看起来还只是做做样子,并不是真正在意,这时候倒是摆出了一张生人勿进的面孔,着实叫她摸不着头脑。
况且总不能说疏忽在出门前没看黄历吧,她撇了撇嘴,此前和周熹如周旋已透支了她未来数月的灵感,这会儿左思右想都编不出合适的理由,正打算装作没听到不管了,脸突然就被捏住了。
不但被捏了,还被狠狠搓了一把。
“哎?你干嘛呀?”她打掉谢时颐的手,捂着脸抬眼一看,只见对方唇角已然扬起,仿佛刚刚冷着脸不理人的是别人一眼,不由得愈发莫名其妙,若不是她的素质实在太高,恐怕一句“你有病吧”已脱口而出。
谢时颐仍是不说话,自顾自熄火,拔出车钥匙,开门,下了车。
程攸宁脾气再好也被这架势逼出了点火星子,只是还没等她想到如何恰当地表达不满,自己这边的车门就开了,谢时颐靠在车门上看着她笑:“没有生你的气,所以不用对我说‘抱歉’。”而后不等她反应,就话锋一转,“好了,下车吧。”
“到底要干什么啊?”程攸宁愈发一头雾水了,手倒是老老实实解开了安全带。
“前几天你不是还说,如果我想去什么地方,你可以陪我么?”谢时颐笑得意味深长,“怎么,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?”
狭路相逢,终归是脸皮薄的输,程攸宁想起那晚的自己,登时红了脸,下车后没头没脑往前走,走了好几步才记起问:“就去超市啊?”
“先去买点东西。”谢时颐牵起她的手,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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