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旦痴迷上某件事物,开端的那股新奇热烈的劲头是极其夸张的,说茶饭不思、废寝忘食也不为过。
但让安淳来形容,在星期三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把他按在树上亲的沈锦丞,着实急躁得像一只因为捡到香蕉而狂喜的猴子。
沈锦丞的手像铁箍似的掐着他的下颌角,唇齿并用的狂乱粗鲁地吻他,空出的那只手抚弄揉捏他的后腰,拧得他头皮惊痛,宛如案板上的活鱼般扭动挣扎,却碍于力气有限只能任人宰割。
“我好想你……”沈锦丞喃喃着说,“昨天晚上做梦也梦到你了……想把你栓在我的床上。”
安淳背上的寒毛从尾椎骨炸开到颈根,那种偏执到病态的迷恋好似会将他吞没。沈锦丞越激进,他越退缩,且不说他对强迫型的亲密接触接受度如何,单论这个场地也挑战到他的底线了。
这里是位于图书馆和操场之间的一片小树林,带花坛篱笆,有茂盛的灌木和乔木植物,但远远称不上隐密安全,一侧耳便能聆听到同学们追逐打闹的脚步声和嬉笑。
近在咫尺的暴露危机使安淳浑身僵硬,他在沈锦丞解他衣服扣子的间隙,攀着对方的手背焦急乞求道:“不在这里好不好?我们去别的地方……我、我害怕……”
听见他说害怕,沈锦丞和他对视了一两秒,安淳的心脏犹如被冷水浇灌浸透,沈锦丞在笑,很恶劣的笑,带着一丝过瘾和愉悦。
他们就是喜欢欺负他,享受他的颤抖和求饶,仿佛支配他的恐惧是很有成就感的事。
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永远不明白。
突然间,沈锦丞的手指僵在了他的衣襟,那张被许多人称赞过冷峻、帅气的窄瘦脸庞出现了一条寒气森森的裂缝。“这是谁咬的?”沈锦丞的声音冷到逼近零下气温,安淳因此瑟缩了脖子。
是谁咬的,这问题很好回答,可是他不敢说,昨晚他和聂非的一举一动皆是本能使然,没能来得及顾忌可能引发的后果。又也许是,他不在乎为心上人留在他躯体的烙印受些皮肉之苦。
“我问你,是谁咬的?”沈锦丞提高了音量。
“你们说过我可以跟其他人……”
话音未落,沈锦丞的五根手指头扼紧了他的咽喉,压低声线道:“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安淳注视着面前的人,那双盛怒的黑漆漆的眼睛,冷冽阴沉的眉梢,其实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。“我不告诉你,”他被掐得呼吸不畅,眼睑痛苦地想要闭合,“我恨……你……”
“再说一遍。”
“我,恨你们……”安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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