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,漆成朱红的柱子上挂着一对牌匾,石桌上竞摆放着杯盏,迂缓漂泊的流云此时抖下朦胧的月光,只照出来行文混乱的对联,文字因为时间久远有些斑驳,只能明显看出来最上面的“流”字,只漆上了偏旁的一点。
“是个镇水亭。”甄鹤霖指着那反常的一处给薛胧看,对着恋人懵懵懂懂的眼神也不藏私,“只留一点,不要太多。”
薛胧也是心领神会,看样子这个古镇过去应该是处雨水多发的地方,老一代人迷信,寄希望于讨个彩头,真的能镇压下去再好不过。
只是步行数百步,全是门扉紧关,连个人影也无。除了飞檐下悬挂的红灯笼,没有一处是带人气的。
好像本该有的声响也不见了,该凑在一起的同僚变得稀稀拉拉。
人数对不上了。
脚步声不该是如此疏朗,那些面孔也萌生出陌生感。薛胧下意识看向甄鹤霖,“隐约觉得少了好几张脸。”
“还都是长得漂亮的。”甄鹤霖唇角勾起,有些嘲弄地总结。但所谓的“漂亮”,都是模样出众的男生。
“搞不好下一个就是我呢。”他语气平平的陈述,浅褐色的双眼盈盈的晃着薛胧的脸,嗅到了不详的气息。
“别瞎想。”薛胧摇摇头,伸手扯住了甄鹤霖的衣角,想多给对方些安全感。
他们近乎盲目的踏上栈桥,古旧的木料踩在脚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吱嘎声,开阔湖面在夜色中透着死气沉沉的平静,若不是结伴萌生的勇气,这种吊诡的氛围中可以说寸步难行。
眼见着栈道将人引向一处屋舍,甄鹤霖不得不把自己从刚才交谈时的情绪中抽离出来,再做打算。
“我打算进去瞧瞧,这老屋还有旁门,我们兵分两路。”
他招呼薛胧,指着面前的建筑,叫他去往另一处门,临行前,把脖子上的玉坠摘了下来。
“我出生时老人求来的麒麟,本想着以后在一起给你打个别的物件,现在就当留个慰藉。”甄鹤霖不容拒绝的将东西塞到薛胧手里,下一瞬手指点在恋人想要辩驳的嘴唇。“知道你胆子不小,可是我怕。”
眼神在空气中交接,薛胧一时失语,他潜意识不想分开,只能安慰自己可以快一点和他汇合。
古旧的门扉被甄鹤霖缓缓推开,长发白衣似鬼非人的玩应探着身子看向窗外,“她”留给甄鹤霖一个后背发凉的“倩影”,空荡荡地衣袍无风自动,鼓动的衣料声如裂帛,像是迎着什么风雨。
那密集的低语越发清晰了,像是置身于人群中。甄鹤霖动弹不得,失温的脸颊被看不见的东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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