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怀里越是抖的厉害,他的手也越不听使唤。
现在必须先解决失温,这个念头扎进克莱恩险些混沌了的脑子。
“毛毯!”
这一声惊醒了君舍,棕发男人这才后知后觉,女孩正因失血与落水承受着失温。
他抓过手边毛毯递过去。
那小兔的睫毛也随着身体在颤,与往日见他时如出一辙。只是那时,她低垂的睫毛下总含着一丝不服,让他永远猜不透那张兔皮下翻涌着什么狡猾心思。而现在…
君舍别过脸,他本该有点幸灾乐祸的,看着这个永远游刃有余的老友方寸大乱。
克莱恩用毛毯把女孩严严实实地裹住,再隔着毯子把她搂在怀里,直到怀中战栗渐渐平息,这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他终于能分神处理伤口了。
这样的枪伤,对从维斯瓦河打到伏尔加河的克莱恩来说,本连眉头都不值得皱一下,他帮自己的兵处理过比这严重十倍的伤口,若是在自己身上,他大概抓把纱布一缠,就能转身跳上坦克继续冲锋。
可这是她的。
她那么怕冷,一到冬天就往他怀里钻,手脚凉得像冰块,非要焐到浑身发烫才肯罢休;她也是个十足的小娇气包,喝口热茶都要对着杯子吹上半天,生怕烫着舌尖。
她还格外怕疼,上次在书房,不过是被桌角磕了下小腿,就红着眼眶,非要他揉着伤处哄上半天,才把眼泪憋回去。
可现在,她的肩上却裂开一道口子,暗红的血水混着河水渗出来。
“该死…”
酒精棉刚碰到那血口子边缘,她就瑟缩一下,他的心跟着一颤,动作又乱了。
克莱恩不得不动用全身的意志力,才堪堪稳住手指。
周围渐渐嘈杂起来。救生艇上已陆续抬上其他伤员:汪伪驻德代办捂着血流如注的胳膊哀嚎,盖世太保保镖的大腿扎着块扭曲的弹片。
君舍踱到呻吟着的下属旁扫了一眼,不耐烦地啧了一声,“女士优先”,一把从他手里抢过刚拆封的医疗包。
声音还是漫不经心得很,眼神却越过克莱恩的肩膀,落在女孩毫无血色的小脸上,他打量起那伤口——啧,老伙计这包扎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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