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半个时辰的功夫,便开始凑在一块商量后事了。我今日听见秦越跟林戗聊闲,说若是他们子女得幸成了结发夫妻,两人在军中也算是半个兄弟,想着不妨从哪去寻几两好酒,撺掇着他们现下就拜个把子认亲。”
郑婉低笑,“一个两个,没他们的事也不消停。”
“不过阿婉,”沉烈声音略微一顿,忽然问道:“为何叫结发夫妻。”
郑婉低低嗯了一声,思索着道:“大约也是汉人旧俗来的。听闻古来男女婚嫁,若是明媒正娶,有许多礼数要遵循。合八字,写庚帖,多得是杂七杂八的规矩,凡此种种,传言若是一一做过,便会保证此婚必得圆满。其中有一条,是成婚之日,夫妻双方各剪下一缕发,交缠后放于锦盒中收藏,意味永结同心,情深不移。我只隐约听说过这些,具体如何应当也有些出入,只大体是有这样的含义在。”
沉烈垂眸看着层层裂纹中破开温红色的炭条,热气将远处的物件烘上一层氤氲的模糊感,他意味不明地一笑,“这些东西也算有意思。”
郑婉不以为然,“夫妻之路,并非一朝一夕可言,日后境况如何,不过在双方如何经营,若全尽希望于此等虚幻之物,此后一味犯错,便是此情当真得月老牵线,又能维持几何。”
沉烈一笑,“你是这样想?”
郑婉挑眉,直身瞧他,稀奇道:“难道两人八字般配,鬓发相合,便当真得上天庇佑,能保一世顺遂?”
沉烈静静看她半晌。
他眼睛的形状很漂亮,像一片清澈的湖泊,清灯下有像日照投下的光影。
沉烈挑眉,“若是诚心而做,又当如何?”
郑婉兴致缺缺,“诚心与否,传闻也只是传闻,于新人而言,求一个好兆头罢了。”
沉烈略一垂眸,“传闻百千,一一做过,哪里只是为求一个好兆头。”
郑婉窝回他怀里懒懒接话,“那还是为什么?”
帐外隐隐有晚风呼呼的声音,沉烈的声音向来会让人觉得有些凉。
平心而论,他并非是能称得上温和的人,与他最为契合的,恰恰是与温和全然相反的概念。
沉烈从来是锐利冷漠的。
即便是现在,纵然郑婉自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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