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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从前也是做过书生的,只是中道不得其志,才不甘心地过回了平常日子。算算也是许久未能和人聊得这样酣畅了,一时便觉得郑婉更是亲切。
他看了看四周人影渐稀,便展扇示意郑婉凑头过去,压低声音道:“我看着小兄弟你也着实合眼缘,眼下既是敲定了一颗心,相识一场,为兄有句提点,你自己掂量着听一听。”
郑婉会意,也悄悄道:“您只管说。”
沉烈一边百无聊赖地听着两人窸窸窣窣耳语,一边略一拨弄手边上的珠串,玲珑声清脆交迭而起,他若有所思地瞧了瞧扇面后垂下的一双杏眼,回眸问了掌柜一句,“只有这些东西?”
店里向来没什么男子踏足,便是有,也常是给自家夫人作陪,每每瞧着没什么耐心,这样瞧得仔细,还似乎有些兴趣的人实在是少见。
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与店面有些格格不入的男子,原瞧着这人布料并不出色,想是拿不出多少钱,刚想摆摆手打发了他,却又总觉得眼前的人气质并不简单。于是沉吟一番,走到了另外一边台后,“您往这边来吧。”
那头的交谈仍在继续,那青年随口又东拉西扯了些无关紧要的,见郑婉神色认真,才下定决心,语重心长道:“我虽未去过军营,家中却也有亲眷在那地界当差,这里头的事多少知道些。眼下咱们这定北营里统共有叁位要紧的官家,其中两位说话最好使的你大约也知道些,正是前些年才调来的朝廷重臣之子,文家的那两位双生子。”
郑婉眼底并无意外,只是若有所思地点头,应声道:“这两位我的确听说过,说这文家二位少爷自出生之日得道士卜运,原是上天降下来给咱们南宋的祥召,生于忠臣勇将之家,是助我朝气韵而来。故而圣上也一直器重得很,只是不想竟短短几年间调来了这样的要职。”
青年闻言,略一垂眸,盖住了眼底略有些晦暗的苦笑,并未应声。
郑婉瞧他一眼,目光平静地扯开了话头,“那这第叁位,又是何许人也?”
青年回神,又道:“第叁位便是圣上近些年刚提拔上来的寒门将军。贺将军,贺瞻。”
遥遥的晚灯被清风吹举起几分,铺落下一片氤氲的光影,与剔透的玉石混成细碎的彩光。
沉烈把玩着一支成色最好的晚棠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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