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凭便是后者。
到底是年纪尚小,他虽然经历过沙场的洗礼,较以往成熟了不少,可一旦激动便又会藏不住事。此时,他眼中噙着泪,眼眶泛红,开门见山问道:“方柳不见了?”
荣康又是皱眉:“怎么可直呼方军师名姓!”
“他都舍下我们走了,还叫什么方军师?”莫凭要哭不哭,一副咬牙忍耐的模样,“我追随他到北州,甚至留在军中到了现在,如今他却说走就走,好不逍遥,好不自在。据说萧然山庄都易主了,如今连方庄主也叫不得,我今日便非要叫他方柳了!”
荣康像教训他一番,可思及先前方柳曾经说过,要将这几位留下的少侠当做客人看待,他们没趣了便会离开,于是只好忍了又忍。
只是……
他瞧了瞧闻行道,又瞧了瞧莫凭。
在他眼中,闻将军也当有这般被“抛弃”的情状才对。
察觉荣康视线,闻行道淡淡回视一眼,吓得荣康连忙恢复了正色,佯装怒气冲冲瞪着莫凭。
莫凭仍沉浸在悲愤之中,以为自己做了诸多努力,仍旧没能被方柳看在眼中,又不肯承认心中诸多不舍、恋慕的小心思,言语便越发激愤:“他惯是会玩弄人心了!”
“仔细你所言。”闻行道终于开口,神情威严警告道,“他并非玩弄人心,而是需要人心。众豪杰愿追随他北上,众将士愿追随他拼杀,皆是因仰慕其心中的家国大义。”
莫凭嘴硬:“那有何不同?!”
闻行道身量虚高他几分,自上而下审视他几眼,反问:“你有今日,难道他不曾教过你任何东西?”
莫凭说不出话来。
他无法反驳闻行道,方柳的确教会他许多道理,可他又偏偏对方柳此举既爱且恨。
爱他的姿容风骨,恨他从不曾将自己平等看待。
他之所以如此生气,不过是从始至终都心知肚明,方柳将他当做孩子看待,与他从不可能回应自己爱慕之事。可他仍不想放弃,不会回应便也罢了,他总会尽力做得更好,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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