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丈夫上了战场,她家境本就穷匮,还施舍铜钱,想来并非完全出自怜悯,更多的则是祈愿。仔细嗅去,这妇人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,显然不久前去过寺庙烧香拜佛。
果不其然,在神棍的蒙骗下,妇人褪下腕间唯一值钱的玉镯,换来一张轻飘飘的平安符。
望着妇人满怀希望离去的背影,一颗惋惜的石子投入她心头,紧接着便石沉大海,再无波澜,她漠然收回目光,继续装哑乞讨,一位襕衫男子出现在视野里,他身形瘦削,衣衫发白泛旧,眉宇间满是郁懑之色。
他见兄妹俩可怜,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苍凉感涌上心头,只不过他翻遍全身,才找出来一枚铜钱,不禁低声喟叹,吟出一句诗:“黄金榜上,偶失龙头望。明代暂遗贤,如何向……”
她听不懂词里的意思,但却能听出来他的郁郁不得志以及他的自命不凡。
他将铜钱放于破碗里,自言自语般地幽幽叹息:“可惜,佞臣当道,营私舞弊……”
想来是落榜多次的考生,神棍摆出悲天悯人的姿态:“公子器宇轩昂,命格不凡,乃是文曲星伴生,他日必定高中状元,一举夺魁。”
“哦?是吗?”男子淡淡地丢出个回应。
神棍捋须一笑:“公子科举坎坷只是因文昌位有缺,贫道这里有开光文昌塔一座,供奉于案头,来年且看公子蟾宫折桂,春风得意。”
这一次,神棍的算盘打错了。在一旁默默观戏的她,心里已然预料到了,这书生虽然落魄失意,但却没有半分对神鬼之道的期冀。
如她所料,男子只是无奈笑笑,转身离去,再也寻不到那道身影。
神棍满目幽怨,嗤之以鼻,“装什么清高?还不是回家种地的命!”
夕阳斜照,碗中的铜钱寥寥无几。
哥哥的嗓子都哑了,跪得膝盖青紫。她亦是疲惫,虽然说不出话,但一双如同幽深古井的眼睛,无声地映照着市井百态。
她虽然厌恶神棍的拙劣伎俩,但如果日后为了求生,这等招摇撞骗的勾当,她也是做得了的,且比神棍技高一筹。
人心大抵如此,冷漠与自私,往往是最舒坦的活法。
她不是圣人,也不会做圣人。
她想好好活着,想轰轰烈烈地活着,把所谓的命运踩在脚下,狠狠碾碎。
神棍骂了兄妹俩几句泄愤,欲要返回临时安札的破庙里休息,一位衣着体面却不显富贵的中年男人引起他的注意。
男人身边没跟着小厮,形单影只地在街上踱来踱去,眼睛时不时地偷瞄医馆招牌。正值春寒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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