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宗敛垂眸接过,手背上的血已经有些干涸,但唇角已然变得青紫。
闻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:“抱歉,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,方泽樾他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陈宗敛声色淡淡,面容平静:“年轻人冲动,年轻气盛,这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诚然,闻音在听见这话时,是松了一口气的。
后来两人在停车场分道扬镳。
上了车。
陈宗敛静坐了几瞬后,才扭过了后视镜对准自己的脸。
方泽樾那一拳没收着力,很重,打得他口腔黏膜出血,唇角破裂,现下已然肿了起来,周遭的淤青也格外的明显。
都多少年没这么狼狈过了,陈宗敛一时竟没想起来。
因为他性子有些冷感,端的是不近人情的架子,也鲜少跟人发生冲突,成为教书育人的老师后,在陈医生多次耳提面命的提醒下,又多了层温润随和的皮,有时戏做多了自己都信以为真是个好好先生。
而此时此刻,昏黄灯光投落在镜面中的那张脸是面无表情的,眉骨高挺,瞳仁深黑而显得异常冷漠疏离。
陈宗敛抚正后视镜,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方泽樾说的那句话。
闻音把他当长辈。
长辈?
药膏还在陈宗敛的手上,他翻转着瞧了瞧,继而腕骨轻抬,将那盒包装完好无损的药膏随意扔在了储物箱里。
驱车离开前,他有些漫不经心的想。
到底是对不住陈医生的谆谆教诲,他那层良善的皮披得很差劲,也藏不住骨子里的尖锐刺人的冷,也难怪闻音那么怕他,敬重他。
而狐狸这种有灵性的动物是很敏感的,尤其是对危险。
趋利避害是天性。
车直接停在了A大校门口,闻音把锁一开,偏头看向窗外,意思很明显。
这一路上方泽樾忐忑不安,道歉哄人的话都说尽了,说得口干舌燥,也没得来闻音一个好脸。
他就知道,这次是真的玩脱了。
车内一时寂静,方泽樾紧紧盯闻音,也没有任何举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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