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着衣袖,终究无言。
昭寧静静望着堂上那方绣局印章,被笔司以红笔註记、封存、落印。
一切错位,终于落幕。
一切罪责,也终于有了承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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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午后,傅宅。
天光微透,落地窗半开,照入一室新暖。
昭寧靠坐在长榻前,手中握着主审官亲交的官印副本,纸上书写她之名衔,印章下方,写着:
「昭义守诚」四字。
她看了许久,泪未流,但眼角泛红。
傅怀瑾自后厢走入,见她望着那纸未动,无声走近,伸手轻轻覆上她肩。
「累吗?」
她轻轻摇头,声音柔得几不可闻:「不累了……只是忽然觉得,一切好像真的发生了。」
「它本来就是真的。」他望着她,眼底是无限温柔,「这是你自己赢下来的。」
她轻声问他,像一个走过风雨的人,终于站在光里,低低开口:
「从今以后……我们就能好好地、堂堂正正地相爱了吗?」
他怔了片刻,随即轻轻一笑,将她拥进怀中,语声柔得几乎贴着她心跳:
「你从来不需要怕爱我。只是从今天起——我们终于能心安理得地,站在彼此身边了。」
天光倾泻,穿过屋簷与簷角,照亮了庭中每一处细节。微风拂过梧桐,新叶吐绿,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透与清明。
他们终于,在所有谎言与风波退去之后,不再怀疑,不再退让。
这段爱,不必再证明,不必再辩白──从今以后,它就叫做坦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