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。
郗容低头瞥了一眼,随口说道:“一个普通的乾坤袋而已,能有何物。”
障渐渐散开化作浓浓的黑雾将郗容团团围住,它的声线变幻,似男似女,似鬼似魅:“世间痴情同,咫尺两不知。好一个世间痴情同,咫尺两不知。还真是有趣!”
郗容不耐烦地说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!”
障愈发放肆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被障的大笑一嘲弄,郗容乖戾地吼道:“说话!!!”
但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回他,唯有此起彼伏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这片虚无之境。
障没有再阻拦,黑气散开,玄色的业障池就在前方。
放眼望去,业障池说是池,可一滴水都没有,空空荡荡,郗容缓缓朝前走去,冷哼一声,什么都没有的池子,走过去能有多疼!
他振袖一拂,大步踏入池中,只一脚,原本空空如也的池子凭空出现无数黑气扒在他的腿间,紧接着便是噬骨的疼从脚底自下而上直钻五脏六腑。
他俊美的五官瞬间扭曲到一起,额间沁出冷汗,他抓紧了拳心,指甲深深嵌入肉里。
忍,只要忍过,就好了。
郗容不断对自己重复这样的一句话。
短暂适应了一下这种痛苦,他又迈下了另一只脚。
可当双脚都踏入池中,席卷而来的痛楚打着他的脸,适应,绝无可能!
疼!
疼疼!!
真的好疼!!!
那种疼,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刮着骨头上的细肉,恨不得把骨缝中的肉渣都一一挑出。
他恨不得将双腿锯下,求一个解脱。
郗容汗如雨下,他咬着唇瓣,深深抽了一口气,再往前挪动了一步,只觉得那些腿间的黑气如同一张张鬼手把他腿骨的掰开,畅饮着里头的骨髓。
生不如死。
郗容闭上双眼,脑海中只有这个词。唇瓣不知何时被他咬破,渗出鲜血。而血腥味道,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。
他要赎罪,就要洗清业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