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他们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冒天下之大不韪，冒背负一生骂名的风险，去公然叛离礼法教条，去帮龙赫英对季仁下手。

说到头就是明哲保身四个字，百官们不约而同的将这最后的交锋留给了龙赫英和季仁二人。

二人一人是携天下大势而来的无冕之皇，一人是即将亡国的新登基不足一个时辰之君。

季仁见百官们不为所动，像是个个都是聋子瞎子一样，没看到龙赫英也没听到他的话，心中便更为慌乱。

哪怕龙赫英还没走到他的近前，那一步步迈进紧闭又坚定不移的脚步，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，身形慌乱的后退。

一个不注意间，季仁的脚踝磕到了身后的龙椅上，径直就仰身跌坐在上面，朝龙赫英连连挥手慌乱道：

“你别过来！就算你杀了我，就算你开辟新朝创下万古无一的伟业，史官也不会记载你是顺位登基的！”

龙赫英闻言仰头大笑，笑声里透尽了讥讽、嗤笑和不屑的意味。

“史笔如铁，我自然知道！可我才不在乎我是不是顺位登基，才不在乎他人如何说，后世如何说！我所行之道，岂容他人口舌！”

龙赫英一边说着，一边大笑，一边又向祭台之顶的季仁缓缓逼近。

“我就算不杀你，不立新朝不篡位。只要天下人支持我，我就算毫无名分也是皇！天下人会尊崇我，而不是尊崇你，不会尊崇一个毫无用处的名分，更不会尊崇什么传国玉玺龙椅一类的死物！”

“其实在我来这里之前，我就已经是天下的皇了。你看到的，在我背后是千军万马，是百万大军！而你看不到的，真正站在我身后的，是全天下数万万子民！”

“所以我才不管什么史笔如铁，他们爱怎么记就怎么记！正所谓生前哪管身后事，我这一辈子，只管做我自己，做我自己想做的事，我不管后世如何说我，我也管不着！”

话音落下，龙赫英的身形已经来到了季仁的身前，抽出了腰间的宝剑。

“不要，不要！”

季仁手忙脚乱，惊慌到连路都不会走，想从龙椅上站起再向后跑去，却刚起身就自己绊了自己一脚，狼狈的摔倒在地。

他就算真能向后跑去，又能跑到哪里去呢？

在这百丈祭台之上，是一座孤零零大殿，大殿之后就是百丈高崖和下方空旷的祭台广场，上下进出只有一条路可走，季仁根本无路可退。

这时仍有一人对季仁不离不弃，正是季仁的贴身大监洪喜，此时抓着季仁的手将他从地上扶起，急忙劝谏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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