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崔沂有些傻眼,这是娘给起的乳名儿,只有娘、崔沅、春桃知道呀?
大概是见到了她惊疑不定,骨碌碌转的瞳孔,崔峋微微一笑,解答了她的疑惑:“听别人叫起过。”
崔沂心里仍有些疑惑,但此时正巧马车到了宫门,他们今日为李昭宁而来,崔沂身份也不高,自然不能坐着马车入宫,她只得强压心绪下车。她从小野惯了,跳得利落,全然没看到那只伸出一半又收回的手。
她跳下马车,一抬头,便看见宫门那高高的金饰檐角,在晨光下泛着幽淡的光。
她一路上焦躁极了,既担心着崔沅,又担心自己贸然求助唐突了昭宁。走在这偌大的宫城里,脚下空荡荡的,心里也空落落的,一路来的焦躁又被放大了。崔沂有些呼吸不稳,被太监领着去偏殿,她心绪乱得很,一路走过去,只觉得指尖发凉。直到掀帘进殿,她终于又看到了熟悉的倩影,笑盈盈坐在榻上看着自己。
是昭宁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,只是看见李昭宁的那一眼,心底浮动不定的湖水便一下子平了,她快步走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