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间最极致的美和神秘,大抵就是如此出人意料。
莫说这些年轻郎君们失了神,就是那些小娘子们也纷纷叹服,心说原本以为夏娘子总爱素衣玉簪是想标新立异,却不想只是人家行事低调,为其它姐妹让妆罢了。
她若盛装,旁人便连活路都没有了。
察觉到面前几人的失态,段禛也不禁回头,一转眼就瞧见已近在数步的夏莳锦。
四目骤然对上,夏莳锦心底巨颤,面上却是极力克制着,蹲身向眼前人行礼:“小女给太子殿下请安。”
段禛目光静静停在她的身上,她的确装得很是稳重,可偏偏头顶的那只花簪却将她出卖了。金子镂成的细薄叶片颤动个不停,无声泄着自己主人的底。
段禛开口时语气低沉和缓:“夏娘子免礼。”
夏莳锦直起身来,却始终微颔着头。段禛轻笑出声:“夏娘子怎的还不入座?莫不是孤的不请自来,倒叫主家拘谨了?”
这话虽是对着夏莳锦说的,夏罡却借着向段禛敬酒接了这话:“殿下屈尊降纡来下官府上,这是臣子求都求不来的,阖府荣光,又何来的拘谨一说?”
“那便好。”段禛碰了这杯酒,与先前旁人敬酒时的敷衍浅抿不同,这回竟是整杯饮尽,给足了安逸侯脸面。
趁段禛饮酒的功夫,夏莳锦已悄悄在隔着主桌七八步远的一桌落了座,原是扫眼看到这桌都是女眷,她能自在一些,结果坐下后才发现,吕秋月就坐在她的正对面虎视眈眈,旁边还有个目光也不善的段莹。
夏莳锦顿时有种被围剿的错觉。
她背对着父亲和段禛而坐,可听他们说话却听得异常清楚,她听到父亲提起杞县天灾之事,又愤愤言道:“殿下可知天灾面前,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贾有多可恨?臣听闻当地有个掌着近百仓囷的巨贾,竟趁天灾初发之际高价收走小粮商手中的余粮,而后坐地起价,令米价贵比黄金!”
夏莳锦不禁心下叹服,父亲这时竟还想着借刀杀人之计。
果然同桌其它几位大人纷纷斥责此般恶行,只段禛没开口。就在夏罡想再添一把火的时候,段禛倏然问起:“那人可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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