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安会聊胜于无地劝架几句。
但无论是冰释前嫌,还是生死患难,最终也在北境遮天蔽日的黄沙中离散。
两年高位锤炼,足以让当年策马回眸的明艳少年变得面目全非。
但这般在暖灯下柔目一笑,又依稀能见到当年的影子——十七岁的锦裘少年红着眼眶,随班师回朝的兵马渐渐消失在崎岖的黄沙丘壑后,忽又扯缰策马奔回,对她说,“将军,不能与你同证北境一统,是应歌毕生之憾。应歌当铭记今日,不忘前耻,只愿终有一日太平之道上,能与将军并肩而行。”
如今看来,他或许做到了,只是以何等代价,她不得而知。
第85章 驚冬闕(三)
今安久久寂声。
一向浅淡的凤目中难得有些怅然,看去弥深吞光的夜幕,又看向眼前人。
雪粒落上与夜幕同色的玄衣,凤应歌抬指伸向她,在半空中停下,执起酒盏再敬来,“初到裘安,应歌人生地不熟,不知将军可有闲暇带应歌一游?”
人非草木。
物是人非。
“殿下之邀,本王无从推辞。”
一场冬雪未停,从故客来到的暮夜下到隔日晨晓未明。
庭前白絮扫了又扫,很快又漫上一层。风雪挟身,燕故一提灯穿行无顶遮挡的几处院落,往前头烧起暖炭的地方疾步走去。他的身体从前在北地留下旧疾,天遇寒便离不开炭笼裘衣,手足仍是滞血僵寒。
阿沅路过,好心给他塞了个手炉。
手炉外包了棉布贴合缝起,不如以往烫手,暖意熨帖。
阿沅脸上隐隐得意,“书玉姑娘之前做的,像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哪能想到这种东西,平白让我跟着冻了好多年。”
燕故一反复捧玩手中的小玩意,“虚有其表,一摔就碎。”拿着东西走了。
阿沅在后面冲他挥拳头。
直到打帘入堂内,炭烟一熏,肩袖薄雪被近侍围上掸净,捧来热茶饮下,身周僵滞的寒意才稍稍退去。指节尚算舒适,便不必如往日等滞血回涌,浪费一些时间。
窗口还压着暗色,近侍早早点灯磨墨,一应备好在信折堆叠繁乱的案上。燕故一坐下,搁下手炉,提笔沾墨,点上摊开的信笺。
入裘安后事情反倒比在洛临时还忙些,不仅要挑拣各州快马送来的讯息,分清轻重便于呈上,还要时不时处理卫莽那厮捅出的烂摊子。
桩桩愚蠢之极,令人难以忍受。在第三回 在信上写“不必再问,自决即可”,险些就要写成自裁。
窗起薄光,门帘被人自外掀起,卷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