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过来,今安看他一步步地走近,走到臂伸可及的距离。
离得近了,衣裳束缚着的这副身躯细节一一放大在她眼中。
少年的纤弱感在他身上褪去大半,布料包裹合宜的胸膛腰腿,红袍领口探出的雪白衣领盖至他喉间,无一处不矜贵。俯视的角度,墨线勾勒的眉弓山根仿似造物主亲手捏造,眼睑十分冷淡地半敛,没有看她。
虞兰时的目光正平放在她掌心。
视线里仍是红色束袖裹着腕骨,系着血玉的红绳缠绕她几根手指的指节,胡乱缠了好几圈。
缠得太乱,解开都不知从哪里找到源头。
所以拿起玉佩,牵扯着红绳绷直,细细的绳索便要陷进她的指腹皮肉。今安分毫未动,手掌随意屈伸,任他拿。
明明是她的手指被勒出红痕,虞兰时却感觉到了疼痛,动作一顿。
在他下不去决心的这一瞬,今安合起手掌,将要脱离她掌心的血玉和他人的指尖,一并握住。
那点子烫了虞兰时指腹许久的温度,一下捆住了他。
手上没有用力,指尖合起只轻轻触碰他的手背,今安垂目看眼前人做困兽之争。
“许久以前本王也向别人借了这样一块玉佩。说起来,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?”
宴上赐的那杯酒是陷阱,现在捆她又捆他的这块玉也是陷阱。
虞兰时每一回都知道,每一回也都走过来。
是迫于王侯高高在上的权势,是众目睽睽不容他拒绝的局面,他这么安慰自己。可现在,四下无人,覆在他手上的力道轻得任他随意挣脱,他却挣脱不得。
又是因为什么?
“一件东西,有人珍之重之,有人弃若敝屣。”他说,“时间若是太久,无人来讨,王爷也无须挂怀。”
无须挂怀。
今安笑:“本王何须挂怀?”
松开了手。
如同月老红线缠着她指节的红绳扯也扯不开,倏忽就松松散散地随着玉佩掉进虞兰时掌心,断裂的线头大咧咧地暴露出来。
耻笑他半点不知长进。
玉佩被紧攥着缩进垂落的广袖之下,浇湿肩臂衣裳的水浸入皮肤,他觉出寒凉。
更凉的是她的目光,轻飘飘地滑过他身上,看去泊在靴旁的积水落花。
“广寒楼对外人戒备,虞卿已经待了许久。”
言下之意,让他走。
凉薄至斯。
而他就真如拿捏在她手里的一件东西,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。
前言后语戏耍一般,脾气再好的泥人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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