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倏然抬眼灼灼看她:“你不想去?”
付书玉摇头,鬓钗流苏摇得燕故一心乱,她说出心中所想:“赴考科举的书生皆是凭着真才实干搏得官职前程,我怎可以借攀炎附势之便,败坏如今形势。”
“你于陈州一案有功,没有实打实的恩赏下来,区区一个无品级的女官位置,是她对你有亏,何来你攀炎附势?”燕故一恨铁不成钢,“是你应得的,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付书玉探究地看着他,说:“既是我应得,大人又为何来诘问我?”
燕故一挖了坑自己跳,哑口无言。
天家恩赐突如其来,付书玉有些茫然,正好问他:“大人,摄政王信上问我,陈州洪水之祸,难道是因为冲毁一道堤坝造成的吗?”
未等燕故一回答,她先下了定论:“不是的,滴水穿石,非一日之功。陈州之祸,确确是因陈州府尹贪婪。可那批官银在到达陈州之前,过了多少人的手?层层剥削,剩下多少,究其源头,是包庇贪污猖狂的靠山,是朝廷之上视而不见的所有人。”
付书玉说话时面向灯火,脸上眼中熠熠发着光,灼得燕故一不敢直视,她说:“下棋先入局。这个位置很好,我不再需要任何人庇护,自可一步步去挣得功名。只是,非议众多,我尚未想到应对之策。”
“所以你在犹豫?”
“是。”
燕故一追问:“除此之外,你就没有其他不想去的缘由了?”
付书玉很是认真地想了片刻:“没有。”
话落,燕故一脑子里绷紧的一根弦断了。
“没有?”他低低重复这句。
燕故一站起,走近付书玉一步,他比付书玉高了一头,距离又近,逆光的阴影将付书玉双肩困得严严实实,仰头间,他低下的目光与言语皆是咄咄逼人:“也是,本官一不能凭空捏造个官职给你,二来只能让你做些审文清算的杂务,哪里比得上华台宫富贵无边,又有摄政王为你作保,聪明些的都要赶紧另投靠山,何况是你。”
“何况是我?”付书玉,“大人何出此言?”
“不是吗?”燕故一无暇辨析自己此时的怒气从何而来,只一味去质问眼前人答案,“洛临城之时,你为立足与我谈判,也是如同今日只谈论功利。当时我能给你依仗,被你糊弄得留你下来,如今,如今——”
燕故一伸手擒起付书玉的下颌,这么一副薄骨脆玉,胭脂红的唇、水墨染的眉眼全被擒在他掌中,燕故一咫尺间审视着她,低声问她:“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怎么,真将我当成做善事的了?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