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眉心与唇色隐隐发黑,似有中毒之相。贺今行皱眉,掀起他身上的毯子,去摸脉搏。
“你别碰我!”陆双楼突然打开他的手,猛地站起来,毛绒的毯子落到地上,堆成一团,迈脚便被绊倒。
他还穿着书院的骑装,臂膊上染着大大小小的血花。
先时徒手对傅明岄的短箭,被划了许多道口子,一处也没处理。
贺今行立刻去扶他。
“不用你管。”陆双楼再次挥开他的手。他把脸转向另一边,双掌支地,发着抖撑起半身,一晃便又摔了回去。
“你这是何必?”贺今行无奈。
陆双楼一咬舌尖,聚起力气用手肘拄地,反抓着他的衣襟,把人扯到眼前来。
他低头喘了两口气,才又抬起头,恨声道:“你不来,我捱过这一阵,喝了蜃心就好。”
他抖得越发厉害,左手的指甲抠进土里,手背青筋皆凸,指骨几要撑破皮肉;右手却死死攥着贺今行的衣襟。
“我就算、今日、死在这里,”陆双楼盯着后者的眼睛,断断续续,语声凄厉,“也不要你、可怜我。”
贺今行在对方漆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,低声说:“我哪里能可怜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陆双楼右手脱力打到地上,呼吸跟着急促起来。
“得罪了。”贺今行见他情况恶化,直接按上他右手脉搏。
仔细切了两次脉,结合他的表症,悚然一惊,“愫梦?谁给你下如此狠的毒。”
愫梦非烈性毒药,每隔半月发作一次,发作时会使人全身如针刺蚁噬一般,细细密密地痛上几个时辰。
这毒不会立时致人于死地,而是慢慢地腐蚀五脏六腑,直至彻底衰竭。
他在宣京见过几回,下毒者皆是有意折磨。
然中毒者全部因承受不住经年累月的痛苦,在毒入心脏前,就已自戕。
“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。”陆双楼垂下头,视野渐渐黑下来,意识跟着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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