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炕。在地井上层,分布着厨房、简药房和柴房,与厨房一墙之隔的地方,则有两间浴室,平日里利用造饭取暖的余火烧水,供弟子们洗澡泡浴。
这若是平时,舟车劳顿了个把月,不需谁来说,封门仙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洗个热水澡,可眼下宫中似乎有变,她还哪里顾得上这些?然而等她推门而入,只见屏风后面有一人正端坐着,似乎是在等她。
“花灵?”
封门仙绕过屏风,见花灵正小心捧着一盘东西,两人四目相对,花灵的眼泪要掉不掉,一开口声音中尽是苦涩。
“仙儿姐姐……”
封门仙见状不对,连忙上前揭开托盘上的白布,随即心中一惊:“这是?!”
那托盘上竟是一整副前朝的凤冠霞帔!
话分两头各表一枝,鹧鸪哨和楚门羽也是一样摸不着头脑,进了浴室只见到处水气缭绕,鹧鸪哨百思不得其解,皱着眉头问楚门羽:“敢问楚兄,贵派……这是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?”
楚门羽皱着眉摇了摇头,从未听过这样的规矩,更不知道为什么单单他们叁个被拎了出来,他心中毫无头绪,脑子里一片乱麻,摆出一副认命的表情,叁下五除二就脱了个精光往里走,鹧鸪哨背过身去,看他走远了,也叹了口气开始除衫。
在大雪山腹中待了几十天,任你是什么英雄好汉,骨头缝里也都结冰了,疲惫的筋骨被热水一泡,四肢百骸无比通畅,鹧鸪哨长舒一口气,可心中那根弦却一直绷着不敢放。再看楚门羽,这厮倒是乖觉,朴门妍让他沐浴净身,他便老老实实撅着屁股洗了个欢。鹧鸪哨瞟了他一眼,摆了个热手巾盖在脸上,也没再多问。
两人洗罢出来,只见封玉锵正候在外面,他坐在一条长凳上低着头,也穿着一身孝服,后面跟着两个年幼的弟子,一人捧着一个漆盘。封玉锵见了二人,站起身来,他清减了些,背也有些佝偻,眼下一片乌青,看样子是操劳了许多日子。
“贤婿,羽儿,你们先把衣服换上,今日是个大日子,容我慢慢给你们两个解释。”
约莫半个月前,云水衣的情况便急转直下,她为了金元子的遗愿,这些年以龟息之术逆转身体经脉,如此几十年下来,早已是强弩之末。鹧鸪哨算了算,云水衣倒下的那一日,应该就在他们完成祭祀前后。
青囊派多的是名医,人人知道云水衣已经药石无医,云水衣也并不避讳,她年事已高,早就安排好了后事,只是当时封门仙她们尚未归来,她心中始终放不下,于是便叫封玉锵以玉门十叁针,留住了自己的最后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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