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下去,才知不是天灾,是人祸。
今安:“这种事藏不住,他就不怕东窗事发?”
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他不是不怕,是留了后手。”燕故一目露狠厉,“金银蒙眼!陈州府尹没料到伤亡后果会这般惨重,一个县令被推出来做替死鬼已不足够,他求到了王都。有人保他,贪污自有人背,他最多落个督建不力的罪名,削去品级,好歹留得富贵和全家性命。蔺知方就是在这时找到我。”
“贪污已是重罪,祸及百姓更是罪不可赦。蔺知方手上有蔺氏蒙冤的证据,迫害忠良捏造假证,正好为陈州府尹再下一桩铁打的罪名,王都这边也难保他。蔺知方以证据作交换,要我出面为蔺氏满门洗清冤屈。”
“然后他复了藉,以清白身赴科举赶考,连中三元。”今安接话,“韬光养晦,心性坚韧,是块料子。”
燕故一展开乌木扇,扇骨阴影徐徐流过他的左半张脸,“王爷也这样觉得?”
“他在殿试上针砭时弊,有老臣与他对论说他激进,他毫不退让,一句一句驳回去。摄政王抬举他,应也是看中这一点不为权贵折腰的意气。”今安说起当日情形,有些恍然,“现在朝野上赫然分做几派,张口闭口只想保住自家主子的位置,所论所争早已不是为民生社稷,而是为了他们能霸占拿到的地位势力。”
燕故一看热闹似的笑起来:“是啊,这样一个不安分的人安插进去,不得搅得那些个老迂腐没有宁日?”
“你能想到,其他人也能。单看重翻两年前逼宫一案,便知有人想拿这柄双刃剑,反向摄政王开战。”笔杆在指间转了几圈,今安抬眼问燕故一,“前日祭坛刺杀铩羽而归,毫无利处,你猜凤应歌意欲何为?”
推门而出,天边坠薄云,阿沅正引着虞兰时走过院前的池上桥。
燕故一上下打量迎面来的青年一番,从他别发的乌簪看到云水蓝的袍角,“许久不见,虞贤弟风采不减。”
虞兰时有些意外,看看燕故一身后半敞的门,里头还未点灯,昏昏一片,转头端端正正向他作揖,“见过燕都督。”
“行了行了,假模假式。”燕故一踏上桥头,“外边风声这么紧,你也敢来,胆子真大呀。”
“比起都督的身份,臣下无足轻重。”
“说的是。”桥中擦肩,燕故一停步,看池面上燕子轻盈掠过的涟漪,“你无足轻重,王爷却不是。这里到底不比洛临裘安,由不得人无法无天,别让王爷被捏了把柄。”
他话里有话,轻飘飘过了,待在虞兰时心底落个响,人已径直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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