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的门外去。
——
燕故一在天黑前回到落脚处。
宅子占据王都城一角,亲兵把守。几日后便是述职朝会,算一算,燕故一要在王都城停上个把月时间。这几日尚算空闲的时间,他便都花在活络人脉的事情上,城东跑到城西,游湖泛舟,听曲看戏,给明里暗里的视线看。
管事是置宅后新聘的,行事规矩,见燕故一回来,忙忙使人端菜。主子每日回来的时候不定,灶上的火便常旺着,让主子随时能吃上热食。菜色常新,王都城里的地道菜,色香味俱全,有人每天督看食谱。
“书玉姑娘点的菜色,说大人在外不定要饮酒,须做些颜色亮的,大人看了喜欢才有胃口。”管事殷勤,如常点到为止地说些话。
用完膳,燕故一洗漱后去了书房处理杂务。点灯一个时辰,正搁下书卷的当口,门外有人敲门。
看门的小厮端上来碗桂花酒酿,去年秋择的桂花粒,金黄细碎地点缀在甜酒上,勺起一勺,未尝先闻香。
燕故一心不在焉地勺着碗里头的甜水,想了想,问:“她是怎么吩咐你的?”
“书玉姑娘吩咐小的每隔一个时辰敲一次门,端夜宵或者换茶水都行,怕大人夜里看书太久伤眼睛。”
明明人不在面前,却是哪哪都有她。
这些日复一日累积成习以为常的小事,乍然追究起开头,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。
军营里摸爬滚打起来的燕故一,公子病一堆,却懒得惯着自己,天冷常常忘记加衣,一顿饭挑挑拣拣地吃,忙起来废寝忘食也常有,如此北境苦寒扎下的病根便时不时冒头折腾。
这一年多来,他已少有病疴缠绵的疼痛。
燕故一想起阿沅早前的玩笑话。
什么时候,他习惯了每一餐饭都是顺心意的卖相味道,习惯了冬天的手炉夜里的点心。
什么时候,燕故一被圈养进了名为付书玉的温柔窝里。
娇生惯养到自己骤然醒觉,一身冷汗。
燕故一扔了书,往后院去。
后院住女眷,说白了只住她一个,燕故一不常涉足,中间走错条道,转过月洞门前的柳影花簇,窥见扇半开的窗。
付书玉在窗后点香,纤细的影子别上窗布。
高门养出的贵女,画画练字的步骤都要繁琐些,香道上尤其精心,该挽的袖子规规整整地堆成云,细伶伶的一截手腕坠着几圈金丝镯。
铺平的香粉上压出古老篆字,付书玉在笔画尽头点燃香,甩灭火柴,抬头看见窗外的燕故一。
柳条交错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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